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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. 進京 侯爺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,連這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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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安

阿胭坐在軟塌上, 手裏拿著一本話本子看著,半天都沒有翻過一頁去,不知在想著什麽, 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
美人蹙眉,依舊是好看的, 卻叫從門外進來的謝慎之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詩。

“美人卷珠簾,深坐顰蛾眉”。

謝慎之腳步微微一頓, 朝站在阿胭身側才要開口的寶珍擡了擡手,止住了她的話語。

阿胭是在聞到一股熟悉的白腦香的時候才覺著有些不對,下意識就擡起頭來。

看到謝慎之的時候, 她眸中帶著驚詫, 一時楞住, 片刻才放下手裏的話本, 從塌上起來, 對著謝慎之福了福身子,道了聲:“奴婢見過侯爺。”

她穿著一身素白色繡梅花褙子,肌膚勝雪, 身上帶著才剛沐浴過後的淡淡花香, 因著倉促行禮,露出一截細嫩白皙的脖頸,上頭還有一顆小痣, 更將她的肌膚襯托的白凈且細膩。

謝慎之將視線從她脖頸處移開,嗯了一聲, 出聲問道:“想什麽呢,楞著半天都沒翻頁。”

聽著這話,阿胭這才曉得謝慎之已經來了一會兒了,她方才那樣子定也落入了他的眼中。

她不敢撒謊, 尤其是對著謝慎之更不敢,想了想便回道:“奴婢在想祖母的事情,寶珍姐姐和我說祖母將手中的證據呈給了侯爺,如今江老夫人和參與此事的其他幾個都下獄了,江府亂成一團,祖母也被侯爺派人送回了鄉下老家。”

“阿胭雖知道祖母不好和阿胭一塊兒進京,心裏卻也十分舍不得祖母,也怕祖母往後一個人,年紀又大了被人欺負了。”

謝慎之聽著這話,卻是道:“這有什麽,等你隨本侯離開後,就叫老人家來這別院做事,這別院裏也有幾個老嬤嬤,不會冷清的。”

阿胭從沒想到謝慎之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,當下便楞住了,想了想,卻是搖頭道:“這怎麽使得......”

她話還未說完,便被謝慎之打斷了:“當真不要?”

阿胭對上他的視線,再也說不出不要的話來,祖母若能在這別院做事,也算是得了侯爺的一絲庇護,在淮安定不會有人敢欺負她的,更何況,這別院裏當真有幾個老嬤嬤,祖母和她們一塊兒做事,也不會覺著寂寞。

阿胭不想麻煩謝慎之,也怕給他添麻煩,可她只有裘嬤嬤這麽一個祖母,怎能因著她那些顧忌便拒絕了這事兒。那樣的話,就太不孝順了。

這般想著,阿胭便鄭重的福了福身子,謝道:“阿胭謝過侯爺。”

她想了想,聲音又軟了幾分,帶了討好和感激道:“侯爺在外頭辛苦,奴婢給侯爺泡杯茶來,侯爺潤潤嗓子可好?”

謝慎之點了點頭,阿胭便去了茶水間,很快就端了一盞茶進來。

她的手指白皙修長,青玉的茶盞的更將其襯托的潔白如玉,謝慎之看了一眼,輕聲道:“放下吧。”

阿胭點了點頭,上前將茶盞放在檀木雕花方桌上。

謝慎之沒急著喝,卻是伸手將阿胭拉到自己膝上。

“這別院裏哪裏來的話本?”

阿胭性子溫和,聽謝慎之問便開口解釋:“是寶珍姐姐叫人從外頭帶回來的,說是給奴婢解悶。還說去京城的路上也要好些天,有那些話本看就不會覺著路途遙遠了。”

謝慎之聽了,想了想,道:“那往後就叫寶珍伺候你吧,不過不許再叫姐姐了。你是本侯的房裏人,你叫她姐姐,本侯叫她什麽?還有,往後在本侯面前不必自稱奴婢。”

阿胭楞了一下,才明白過來謝慎之是什麽意思,連忙點頭:“知道了,妾,妾身往後再不會這樣叫了。”

謝慎之點了點頭,沒有繼續這個話題。

阿胭坐在他的腿上,心裏頭慢慢有些不自在起來,雖說他們已經做過比這更親密的事情了。可阿胭在面對謝慎之的時候,心裏頭總是帶了幾分緊張的。

她傾身將桌上的茶盞拿給謝慎之:“侯爺,再不喝茶茶要涼了。”

謝慎之看了她半晌,才伸手將茶盞接了過來,等喝完茶後,便起身去前院書房了。

阿胭心裏頭輕輕松了一口氣,哪裏想到到晚上的時候自己會被謝慎之折騰的很慘,慘到第二天早上被人抱著上了馬車都不知道。

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,才覺著自己好似不是在熟悉的別院裏,竟是在馬車上。

她猛地坐起身來,又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。

只見她今日穿了件水綠色繡茶花褙子,下頭是條海棠紅梅花點點八幅湘裙,身上清爽好聞,一點兒都沒有昨晚黏黏膩膩的感覺了,若不是身上依舊酸痛的厲害,她都以為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。

侯爺看著清冷,在那些事上卻也是索求無度,不容拒絕的,想著昨夜的一幕幕,阿胭的臉慢慢紅了起來。

“主子醒了?可是身上還有哪裏難受?”寶珍見著阿胭醒過來,柔聲問道。

阿胭聽著“主子”二字,有些不大習慣,又想到昨日謝慎之和她說的那些話,再不習慣也只能習慣了。

她帶著幾分不解問道:“咱們怎麽在馬車上,是要回京嗎?”

寶珍點了點頭:“昨日侯爺就吩咐下來了,只是主子晚上受累了,早起沒能起來,奴婢給主子沐浴更衣,還拿了藥膏上了藥,主子這會兒身上可有哪裏還難受?”

阿胭聽著這話,臉紅的愈發厲害了,她搖了搖頭,道:“不難受了,多謝寶珍你了。”

她掀起簾子的一角,看著前頭的馬車,輕聲問道:“侯爺可在前頭那輛馬車上?”

寶珍點了點頭,又從一旁的桌上拿起茶壺倒了盞茶遞給了阿胭。

“主子聲音有些啞,喝杯茶潤潤嗓子吧。”

阿胭的臉愈發有些燙了,她嗓子有些啞根本不是渴了,而是昨晚哭的太厲害了。

她很快搖頭,將那些畫面趕出自己的腦海,接過茶盞喝了起來。

她心裏頭有些惆悵,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去京城了。

之前見祖母的那一面,竟是最後一面嗎?往後她去了京城,距離淮安何止千裏,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見祖母了。

好在,侯爺說了將祖母安排在別院裏做事,要不然,她會更擔心的。

阿胭喝完了茶,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。

寶珍見著,輕輕一笑,溫聲道:“主子再睡一會兒吧。”

阿胭雖有些不好意思,可身上也著實有些難受,聽著這話便歪在厚厚的絨毯上睡了起來,一旁的小方桌上放著一個花瓶,瓶中插著幾支盛開的黃玉蘭,花香飄了過來,阿胭不知不覺便又睡著了。

跟在後頭的一輛馬車上,坐著的是琥珀和玳瑁。

琥珀此時臉色有些不好,她哪裏能想到,侯爺這回進京,竟不要她和玳瑁近身伺候。

玳瑁便也罷了,侯爺一向覺著她可有可無的。可她不一樣,她一直都是侯爺身邊的頭一個,如今卻被侯爺這樣疏遠。

定是那阿胭在侯爺面前說了什麽,不然侯爺豈會如此絕情。

方才出門時青陌瞧見她的目光裏分明含了幾分同情,對她說話時她也從那話中覺出了幾分怠慢和輕視。

即便她告訴自己青陌不是那樣的人,可她卻又由不得多想,覺著定是那阿胭給侯爺吹了枕頭風。

畢竟,侯爺那樣清冷性子的人,都被她勾/引的要將那裘嬤嬤留在別院做事了。

這些年,侯爺何曾做過這樣的事情。

在她看來,那裘嬤嬤如何配留在別院。更何況,她年紀大了,又能做什麽事情。再加上她是阿胭的祖母,別院裏的人敢支使她做什麽?這哪裏是來做事,分明是來別院養老的。

侯爺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,連這都看不清了。

她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擱在桌上,對著一旁坐著的玳瑁道:“我聽說,侯爺讓寶珍去伺候阿胭了?”

玳瑁點了點頭:“是呢,要不一大早寶珍姐姐便忙裏忙外的,可見是十分用心的。”

聽著這話,琥珀面上便帶了幾分不屑道:“頂到頭了一個姨娘而已,寶珍她也是糊塗了,留在侯爺跟前伺候多好,侯爺身邊的大丫鬟難道比不上一個姨娘身邊的丫鬟嗎?便是阿胭得寵些,難道咱們爺還能寵她一輩子嗎?等她日後失了寵,才有寶珍哭的時候呢。”

她平日裏一慣這樣說話,玳瑁也習慣了,可聽著她這樣說寶珍,玳瑁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。

這些日子她也琢磨出來了,寶珍和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在提點她,為著她好的。

不像之前的琥珀,對她是好些,可利用她也是真。甚至,那些好也不過是順手為之的施舍罷了。

所以,她忍不住道:“阿胭生得那般好,侯爺怎麽會厭了她?我可聽說昨晚正院那邊要了好幾回水,可見侯爺對阿胭有多喜歡。”

“便是往後不喜歡了,依著侯爺的性子,只要阿胭自己不作死,侯爺總會給她幾分體面的。寶珍姐姐跟著她,未必沒有好前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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